事出无常必有妖。在市场上，好消息太多往往被认为不是一件好事。当事情过于平静，投资者过于热情，或者估值过高时，肯定会有一类分析师感到担忧。

其中之一是摩根大通跨资产基本面策略主管约翰-诺曼德（John Normand），对他来说，上面的清单就像是一句咒语——他密切关注着三种趋势，看它们是否有过度的迹象。目前，这三个因素中只有一个让他感到紧张，那就是今年从债券到货币的市场缺乏波动性。

诺曼德周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，“市场面临的致命三重打击是波动性低于平均水平，股票、信贷和新兴市场等周期性资产的持仓高于平均水平，以及这些市场的估值高于平均水平。目前，只有第一个问题在所有资产类别中都很明显。”

在周五市场剧烈动荡，标普500指数出现三个月来最大跌幅之后，这听起来有些奇怪，但2019年主要以资产类别普遍表现出的平静而闻名，因为全球主要央行都保持宽松。在本周的货币政策更新中，美联储官员将今年的加息预期从两次下调至零。

衡量美国国债波动性的美林期权波动率估计移动指数（Merrill Lynch Option Volatility Estimate MOVE Index）周三跌至历史低点。前一天，摩根大通衡量汇率波动的指标周二跌至2014年以来的最低水平。

诺曼德重申了他的观点，即波动性过低。但由于缺乏对投资者的刺激，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。在3月15日的一份报告中，他提到了波动性飙升的潜在催化剂，比如美国对欧盟征收汽车关税，或布伦特原油价格突破每桶80美元，引发不稳定因素，但这些催化剂都不是特别迫在眉睫，也不太可能实现。

但这位策略师说，不要指望美联储能维持平静，因为美联储在3月20日的政策声明中提出了一些问题。

“美联储下调了经济成长预估，但并未上调通膨预估，” 诺曼德称，“这或许应该成为投资者关注的一个背景问题——如果美联储将限制定性为暂时性的，同时也在放松金融条件，那它为什么对增长和通胀前景没有更有信心？”

诺曼德称，美联储官员可能会更清楚地知道，他们希望看到通胀有多高，过去的通胀有多低，以及如果通胀率低于2%但经济处于充分就业状态，他们是否会放松政策。

虽然缺乏波动性可以被视为自满的迹象，不过其它指标显示，尽管金融资产普遍上涨，但投资者仍持谨慎态度。以股票为例，标准普尔500指数的预期市盈率约为17倍，接近过去20年的平均水平。

投资者也不愿加入这波涨势。摩根大通追踪全球对冲基金的一项指标显示，该行业最近的股票风险敞口仅为其历史范围的15%。与此同时，在去年12月创纪录的撤资之后，共同基金尚未出现任何有意义的资金流入。

所有的怀疑都是摩根大通策略师仍然看好股市的原因之一。该公司对标普500指数的目标为3000点，且认为当前涨势将持续，马尔科-科兰诺维奇（Marko Kolanovic）等策略师在3月21日的报告中重申了这一点。2019年的目标是比基准指数上一个收盘价2801上涨7%。

投资者什么时候应该更加担心？诺曼德表示，“我必须看到仓位和估值这两个其他信号证实低波动性发出的警告。”